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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nd of Mine 拆彈少年
玉玲
今天外出時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,看見一位外國的年輕人,舉起寫著中文字的告示牌說,我來自俄羅斯,請支持我的旅程,我想,這位年輕人待籌足旅費之後,該有多令人興奮的歷練等待著他。同樣是年輕人,1945年二次大戰後,被丹麥政府捉去拆除戰爭中遺留下來的地雷的少年人,卻只有不可冀及的願望¬¬¬---平安的回家。
電影《十個拆彈少年(Land of Mine)》(台譯:《拆彈少年》)講述了二戰時,德國佔領丹麥期間,在該國西岸埋下超過二百萬個地雷,以防盟軍反攻登陸。德國戰敗後,丹麥驅使被俘德軍中二千多人前往掃雷,其中大多數是少年,接近一半因而炸死或斷肢傷殘。
丹麥士長官卡爾Carl的任務是帶領一隊只接受過簡單掃雷訓練的德國少年戰俘,在渺無人煙的海岸進行掃雷工作。卡爾起初對少年人的嚴苛,冷酷,流露出他對德國人的痛恨。
掃雷行動是對這群德國少年極端殘忍的懲罰,他們沒有糧食供應,飢餓得晚上要去偷取連畜牲也不會吃的沾滿鼠糞的飼料,結果集體中毒。因中毒而發燒的兩個少年,苦苦的哀求卡爾准予休息,不獲恩准,其中一人嘔吐大作,導致身前地雷爆炸,雙手馬上被炸斷了。極度疼痛的少年此刻只有爆出嚎哭,哀鳴,呼喊媽媽帶他回家,苦求卡爾的援助。戰後出生的我們,觀此一幕,誰能不為之動容,誰會再說戰爭只是一堆歷史資料?
拆彈的意外是意料中事,片中除少年以外的幾個丹麥角色,沙灘的農莊婦人、卡爾的長官、同僚,大抵是經過五年戰爭的洗禮,全都變成審判官,旁觀者,對於少年人的地獄式遭遇,都只覺得是死有餘辜。地雷是你們國家的人放的,理應由你們來收拾,父債子償,國戰民殤,天經地義。
於此,電影的張力引出了我們的詰問,丹麥政府應該這樣對待戰俘嗎?大戰後德國的罪責應由一群未諳世事的少年肩負嗎?地雷威脅如果不由德國人解除,難道又要由受害的國家去清理嗎?今天你同情受難的戰俘,當日一批又一批死於納粹軍人手上的亡靈又由誰去吊唁?誰去安撫?
許多的問題,可以有許多不同角度的答案。丹麥人看到的是血債血償,這批拆彈少年看到的就只有驚恐與死亡。
目睹無辜少年的種種不幸,如鐵一般的卡爾的心變得柔軟了。卡爾大清早就去為少年取麵包,為他們取消了門禁,為他們擋去成人們的性侵犯,與少年談家人,與他們一起踢足球,更向他們許下認真的承諾,待清除地雷的任務完成,就讓他們回國。
少年的任務何其艱鉅,擋在他們前路的是成千上萬個可叫他們隨時粉身碎骨的地雷。讓這群孩子們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就只有相信卡爾的承諾的那句:「每個小時拆6個,3個月以後就可以回家」。
然而,任務依然危險。雙胞胎之一的沃納因為兩顆相連的地雷給炸得屍骨無存,痛失至親的雙胞胎中的另一個恩斯特,也經不起身心靈的創痛,在救了農婦的女兒後,走向了雷區。
「蒼蒼蒸民,誰無父母?提攜捧負,畏其不壽。誰無兄弟?如足如手。誰無夫婦?如賓如友。生也何恩,殺之何咎?」
地雷的爆炸聲和孩子們無助的哭聲,還有李華超越古今戰場的一聲聲敲問,都似在呼喚卡爾的良知,也在瓦解他對德國的仇恨。
儘管天地有情,可是眼下的地雷無眼。在少年們差不多完成任務正熱切討論回家以後幹甚麼的一刻,一整車的地雷全爆破了,多數隊員就馬上灰飛煙滅,十四人的小隊,最後只餘四名倖存者。
這無情的一爆,炸走了孩子們的軀體,也送走了卡爾的餘恨。孩子們對他的承諾的信任,對歸家的渴望,成就了卡爾釋放少年的一份勇氣。在奔向德國邊界的孩子們回望卡爾的眼眸裡,裝載的再不是骷顱頭骨,而是一份穿越了國界,勝過了仇恨,被人性喚醒的一份愛。
卡爾,違背了上級,但忠於了良知。
為丹麥戰後的黑暗政治,留下了一道閃耀於永恆的光輝。
*討論與回應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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